五月初夏,白衣湖畔新雨初歇,柳色滴翠。夢箋書娘於詩社小樓掛出新帖:「畫社、詩社聯席雅集,題畫論詩,共論白衣斷橋之情。」帖出不久,茶煙墨香已滿室盈盈。
素媛最是起鬨,一早便拉著文心將長案鋪展:「這次可得讓那位阿池現身,咱們可要問個分明!」
文心笑道:「問畫還是問情?你得說清楚。」
夢箋書娘笑不語,只讓若蘭安靜坐下,替她添上一盞香柚綠芽。
辰時將至,眾人正說笑間,畫社門緩緩開啟,一人著淺青長衫,步履從容而入。正是畫者——阿池。
他神色沉靜,眼中卻隱約藏著波光。將一軸新畫輕輕放於案上,展開。只見畫中斷橋猶濕,橋上一人側身佇立,素衫不動,傘中一線光影,竟是遠遠望見另一傘下身影,含笑微斜。
夢箋書娘輕歎:「這是……兩傘初會之時?」
阿池未言,只自袖中取出一張詩箋,遞至若蘭面前。詩曰:
《傘下見》
橋煙昨夜斷,春意今朝還。
兩傘初相望,一步不曾前。
若問相逢意,皆藏不語間。
若蘭低頭細讀,眸中微顫。她並不言語,只在空白詩頁之下,添筆回詩:
《傘下還》
一念曾遲步,三春尚倚欄。
孤心猶自守,夢裏有同看。
斷雨橋邊語,君知未敢言。
一筆寫罷,整室寂然。
素媛最是忍不住,瞪圓雙眼:「這不是兩情若是久長時……早就該開口說了嗎!」
文心忙拍她手臂:「噓——別壞了這畫意詩情,這可是咱們詩社近來最深情一回!」
夢箋書娘微笑道:「情不一定要言說,有時一畫一詩,已勝萬語。」
詩會既開,眾人依畫題詩,各抒心意:
文心題詩《雙傘記》:
斷橋初見兩相知,
細雨無聲入舊詩。
不問今生還幾步,
傘邊回首是相思。
素媛戲題《誤入戲中人》:
橋邊不見許仙郎,
筆下輕揮畫長香。
若是今生眞似事,
白蛇何必夢魂傷。
笑語交織,詩聲如潮,畫社詩社,共留此記。
夢箋書娘註記:
斷橋詩會之日,煙收雨歇,畫詩交融。阿池畫一幅《雙傘圖》,題詩一首,情意含蓄。若蘭和詩回應,情深不言。素媛曰:「此畫勝畫,此詩非詩,是心語耳。」
詩社記曰:人有情而未敢言,畫有意而不必題。若橋邊真有緣,風來處,自見春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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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:小花(原創)
圖:網路
「本故事純屬虛構,如有雷同,純屬巧合。」
阿池筆墨若清泉,
回覆刪除點出無聲橋畔緣;
但見傘邊春漸近,
未聞心語意猶傳。
詠阿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