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y Peter Wu
有些相遇,不為擁有,只為讓妳發光。
他們曾是兩顆靠近的星,卻因現實的軌道擦身而過。不是不愛,不是不願,只是無法一起走向同一個未來。
她在壓力與期望間掙扎,他在沉默與思念中等候。故事原該止於遺憾,但他不甘心。若現實給不了結局,那就讓小說還他們一場完整。
於是,他寫下她的名字,也寫下那位本該牽她的手的他,在小說的世界裡讓兩人終能同行、不再錯過。他自己呢?只願做一顆遠遠的星,不語、不閃,靜靜守在他們光影之外。
這是一段為愛成全的故事。寫給那些曾經用力喜歡卻選擇退後的人,寫給那些即使不能成為主角,也願意點亮舞台的人。
當星沉默,那道光依然閃耀——只要妳幸福,就好。
得其所齋
2025年6月28日 星期六
《若星沉默——為妳圓的夢,只願妳幸福快樂》第一回:初見,在清華的風裡
by Peter Wu
秋風輕拂著清大校門附近的榕樹,陽光灑在甫入學的新生臉上,也悄悄灑在那場未曾預期的相遇上。
那是開學的第一堂經濟學課,教室人聲鼎沸。睿宸最後一刻才衝進教室,望見唯一空位旁坐著一位長髮披肩、氣質沉靜的女孩。他一屁股坐下,笑著說:「嗨,我叫睿宸。」
那女孩抬起頭,眼神清澈,輕聲回道:「思妍。」
他點點頭,笑著說:「名字很熟悉耶,妳是不是也從中部上來的?」
她愣了一下:「嗯,我台中的。」
「我也是!難怪剛剛覺得有種熟悉感。」他笑著補了一句,「中部人是不是都有這種默默的直覺?」
思妍沒忍住笑了出來,眼角微彎:「有可能喔。」
那一笑,讓他心中某個未定的角落,泛起了微光。
幾次課堂上的點頭微笑與短暫寒暄之後,兩人漸漸熟了起來。因為同是台中人,又是同班同學,他們總有聊不完的話。有時在走廊偶遇,有時在圖書館門口不期而遇,有時在風雲樓用餐巧遇,還有一次在水木咖啡館撞見彼此,都讓他們不自覺多聊幾句。
漸漸地,他們開始有了更自然的相處。偶爾去社團前的長椅坐坐,看鴿子搶食麵包、聊課業與生活;有時則繞去成功湖畔,看魚兒爭搶飼料、談些無傷大雅的八卦。有時則窩進水木咖啡館的一角,一人一杯飲料,靜靜地將話題延伸到午後時光裡。
思妍總說睿宸像個大男孩,愛開玩笑、講冷笑話,但在他身邊,她總會不自覺笑出聲。睿宸也發現,自己心中某塊原本空白的地方,開始有了思妍的輪廓。
「本故事純屬虛構,如有雷同,純屬巧合。」
湖影沉沉秋意淺,
雙行小徑葉聲乾;
未言已識心頭事,
不覺人間日漸寒。(註一)
秋風輕拂著清大校門附近的榕樹,陽光灑在甫入學的新生臉上,也悄悄灑在那場未曾預期的相遇上。
那是開學的第一堂經濟學課,教室人聲鼎沸。睿宸最後一刻才衝進教室,望見唯一空位旁坐著一位長髮披肩、氣質沉靜的女孩。他一屁股坐下,笑著說:「嗨,我叫睿宸。」
那女孩抬起頭,眼神清澈,輕聲回道:「思妍。」
他點點頭,笑著說:「名字很熟悉耶,妳是不是也從中部上來的?」
她愣了一下:「嗯,我台中的。」
「我也是!難怪剛剛覺得有種熟悉感。」他笑著補了一句,「中部人是不是都有這種默默的直覺?」
思妍沒忍住笑了出來,眼角微彎:「有可能喔。」
那一笑,讓他心中某個未定的角落,泛起了微光。
幾次課堂上的點頭微笑與短暫寒暄之後,兩人漸漸熟了起來。因為同是台中人,又是同班同學,他們總有聊不完的話。有時在走廊偶遇,有時在圖書館門口不期而遇,有時在風雲樓用餐巧遇,還有一次在水木咖啡館撞見彼此,都讓他們不自覺多聊幾句。
漸漸地,他們開始有了更自然的相處。偶爾去社團前的長椅坐坐,看鴿子搶食麵包、聊課業與生活;有時則繞去成功湖畔,看魚兒爭搶飼料、談些無傷大雅的八卦。有時則窩進水木咖啡館的一角,一人一杯飲料,靜靜地將話題延伸到午後時光裡。
思妍總說睿宸像個大男孩,愛開玩笑、講冷笑話,但在他身邊,她總會不自覺笑出聲。睿宸也發現,自己心中某塊原本空白的地方,開始有了思妍的輪廓。
「本故事純屬虛構,如有雷同,純屬巧合。」
湖影沉沉秋意淺,
雙行小徑葉聲乾;
未言已識心頭事,
不覺人間日漸寒。(註一)
註一:湖面倒映著沉靜的光影,秋意雖來,卻仍帶著些微的溫柔,兩人並肩走在小徑上,腳下的枯葉在靜風中輕響;雖然彼此都沒開口說什麼,卻早已從對方的眼神裡讀懂了心思,就這樣走著走著,竟沒發現,天色一日比一日冷了。
《若星沉默——為妳圓的夢,只願妳幸福快樂》第二回:初見學長,鋼琴聲中起波瀾
by Peter Wu
那是一個微雨的週末傍晚,思妍被室友拉去參加鋼琴社的迎新活動。她本沒太大興趣,只是聽說這學期社團有位風雲人物——鋼琴社社長雋弦,不但琴彈得好,人也幽默風趣,頗受學妹歡迎。
進入社團教室(第一練習室)時,雋弦正坐在鋼琴前,指尖靜靜流動,一曲改編版的《卡農》在教室中緩緩流淌。那旋律既熟悉又新穎,彷彿在水面輕輕蕩起漣漪,讓人不由自主屏息傾聽。
曲畢,他起身轉頭:「謝謝大家的光臨,之後有興趣的學弟妹們,歡迎來加入喔,我們有很多椅子,但永遠少一雙耳朵。」
輕鬆的一句話,惹得眾人莞爾。
那一眼,思妍望見他笑起來有點頑皮的眼神,卻又透著某種溫柔沉穩,彷彿與一般大三男生截然不同。
散場後,她忍不住問:「學長,那首是你自己改編的嗎?」
「是啊,這樣比較適合新手彈。妳也喜歡彈琴嗎?」
「我只會一點點。」
「那太好了,一點點,剛好是我們這裡的起點。」他語氣溫和,話中卻像藏著一種特有的節奏,讓人放鬆也不自覺微笑。
思妍笑了,那笑容不是為了社交,而是真心被打動的笑。那一刻,她對鋼琴社有了一點新的期待。
從那天起,她開始每週會到鋼琴社,在陽光灑落的午後,彈著自己不熟練的音符,身旁總有雋弦耐心講解。
雋弦總在一旁靜靜聆聽,偶爾低聲提醒指法與節奏,但從不催促。他教她的不只是彈琴,更像是在教她一種傾聽、一種等待——讓旋律說話,也讓心慢慢靠近。
思妍發現,音樂原來可以是一種情感的語言,不急不躁,緩緩生根。
她不知道那是不是戀愛。但她知道,雋弦的名字,已在她的旋律裡悄悄出現。
「本故事純屬虛構,如有雷同,純屬巧合。」
琴聲欲歇人猶坐,
雨霽風微燈影柔;
試問輕言藏淺笑,
心波暗起漾清幽。(註二)
那是一個微雨的週末傍晚,思妍被室友拉去參加鋼琴社的迎新活動。她本沒太大興趣,只是聽說這學期社團有位風雲人物——鋼琴社社長雋弦,不但琴彈得好,人也幽默風趣,頗受學妹歡迎。
進入社團教室(第一練習室)時,雋弦正坐在鋼琴前,指尖靜靜流動,一曲改編版的《卡農》在教室中緩緩流淌。那旋律既熟悉又新穎,彷彿在水面輕輕蕩起漣漪,讓人不由自主屏息傾聽。
曲畢,他起身轉頭:「謝謝大家的光臨,之後有興趣的學弟妹們,歡迎來加入喔,我們有很多椅子,但永遠少一雙耳朵。」
輕鬆的一句話,惹得眾人莞爾。
那一眼,思妍望見他笑起來有點頑皮的眼神,卻又透著某種溫柔沉穩,彷彿與一般大三男生截然不同。
散場後,她忍不住問:「學長,那首是你自己改編的嗎?」
「是啊,這樣比較適合新手彈。妳也喜歡彈琴嗎?」
「我只會一點點。」
「那太好了,一點點,剛好是我們這裡的起點。」他語氣溫和,話中卻像藏著一種特有的節奏,讓人放鬆也不自覺微笑。
思妍笑了,那笑容不是為了社交,而是真心被打動的笑。那一刻,她對鋼琴社有了一點新的期待。
從那天起,她開始每週會到鋼琴社,在陽光灑落的午後,彈著自己不熟練的音符,身旁總有雋弦耐心講解。
雋弦總在一旁靜靜聆聽,偶爾低聲提醒指法與節奏,但從不催促。他教她的不只是彈琴,更像是在教她一種傾聽、一種等待——讓旋律說話,也讓心慢慢靠近。
思妍發現,音樂原來可以是一種情感的語言,不急不躁,緩緩生根。
她不知道那是不是戀愛。但她知道,雋弦的名字,已在她的旋律裡悄悄出現。
「本故事純屬虛構,如有雷同,純屬巧合。」
琴聲欲歇人猶坐,
雨霽風微燈影柔;
試問輕言藏淺笑,
心波暗起漾清幽。(註二)
註二:當鋼琴聲即將結束時,女孩卻仍捨不得移開目光,那位彈琴的學長依舊靜靜坐著。此刻,外頭的雨已停,微風輕輕拂過,室內的燈光柔和地灑落在他的身影上。她鼓起勇氣,隨口問了一句話。他回答得不疾不徐,語氣溫和,嘴角還藏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。就在那瞬間,她的心湖泛起了漣漪,明明什麼都沒發生,卻像有什麼正在靜靜地改變,一種說不出的悸動,悄悄在心底擴散開來。
《若星沉默——為妳圓的夢,只願妳幸福快樂》第三回:風雲樓午餐,聽妳輕語誰告白
by Peter Wu
那是個陽光和煦的週一中午。風雲樓餐廳裡,菜香四溢,人聲交錯,笑語與點餐聲編織成清華午餐時段熟悉的背景音。
睿宸像往常一樣點了份簡單的午餐,坐在靠窗的位置。剛舀了一口湯,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:「欸!我可以坐你對面嗎?」
他一抬頭,見思妍端著托盤快步走來,額前幾縷髮絲貼在臉頰,顯得有些匆忙。
「來得正巧。」他笑著把對面的椅子拉出來,「這位置剛好空著。」
她坐下,眼睛亮晶晶的,語氣藏不住雀躍:「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分享,一件……很特別的事!」
「喔?」他揚眉,嘴角微翹,「讓妳這麼興奮……該不會是——交男朋友了?」
她點點頭,笑容藏不住喜悅,像一顆剛被拆開的糖果,甜味四溢。
「是雋弦學長。週末他彈了一首汪蘇瀧的《有點甜》送我,然後……就跟我告白……我答應了。」
那一瞬間,時間彷彿凝固了。睿宸聽著,嘴角維持著笑,心卻像被什麼東西輕輕壓了一下。
「哇……恭喜妳啊,終於如願以償了!」他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像往常那樣輕鬆。
「你不覺得很突然嗎?」
「也還好啦,你們不是一直走得很近嘛。」
「你真的不意外嗎?」
他低頭扒飯,語氣輕描淡寫:「意外什麼?妳值得更好的。」
思妍忽然嘟嘴:「欸,你不能因為我談戀愛就疏遠我喔!我還是很重視朋友的。」
他抬頭,笑著說:「我才怕妳重色輕友呢。妳要是被學長欺負了,記得找我,我去替妳討公道。」
那天午飯,他吃得比平常慢。笑容與語氣一如往常,只是收尾的語氣比平常輕了一點。
告別思妍後,他來到成功湖畔,看著湖水發愣。風輕輕吹過,枝葉搖曳,湖面泛著粼粼波光。他突然覺得鼻子一酸,眼角濕潤起來。
那一刻他終於明白——原來,她早已在自己心裡,佔據了一個無可替代的位置,只是他太晚發現。
「本故事純屬虛構,如有雷同,純屬巧合。」
對眸笑語似春晴,
話落無聲透我情;
未許心詞先動念,
湖邊風起倍分明。(註三)
那是個陽光和煦的週一中午。風雲樓餐廳裡,菜香四溢,人聲交錯,笑語與點餐聲編織成清華午餐時段熟悉的背景音。
睿宸像往常一樣點了份簡單的午餐,坐在靠窗的位置。剛舀了一口湯,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:「欸!我可以坐你對面嗎?」
他一抬頭,見思妍端著托盤快步走來,額前幾縷髮絲貼在臉頰,顯得有些匆忙。
「來得正巧。」他笑著把對面的椅子拉出來,「這位置剛好空著。」
她坐下,眼睛亮晶晶的,語氣藏不住雀躍:「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分享,一件……很特別的事!」
「喔?」他揚眉,嘴角微翹,「讓妳這麼興奮……該不會是——交男朋友了?」
她點點頭,笑容藏不住喜悅,像一顆剛被拆開的糖果,甜味四溢。
「是雋弦學長。週末他彈了一首汪蘇瀧的《有點甜》送我,然後……就跟我告白……我答應了。」
那一瞬間,時間彷彿凝固了。睿宸聽著,嘴角維持著笑,心卻像被什麼東西輕輕壓了一下。
「哇……恭喜妳啊,終於如願以償了!」他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像往常那樣輕鬆。
「你不覺得很突然嗎?」
「也還好啦,你們不是一直走得很近嘛。」
「你真的不意外嗎?」
他低頭扒飯,語氣輕描淡寫:「意外什麼?妳值得更好的。」
思妍忽然嘟嘴:「欸,你不能因為我談戀愛就疏遠我喔!我還是很重視朋友的。」
他抬頭,笑著說:「我才怕妳重色輕友呢。妳要是被學長欺負了,記得找我,我去替妳討公道。」
那天午飯,他吃得比平常慢。笑容與語氣一如往常,只是收尾的語氣比平常輕了一點。
告別思妍後,他來到成功湖畔,看著湖水發愣。風輕輕吹過,枝葉搖曳,湖面泛著粼粼波光。他突然覺得鼻子一酸,眼角濕潤起來。
那一刻他終於明白——原來,她早已在自己心裡,佔據了一個無可替代的位置,只是他太晚發現。
「本故事純屬虛構,如有雷同,純屬巧合。」
對眸笑語似春晴,
話落無聲透我情;
未許心詞先動念,
湖邊風起倍分明。(註三)
註三:我們四目相對,妳的笑語就像春天的晴朗天氣般溫暖動人,即便只是幾句輕描淡寫的話語,卻不知怎地深深打動了我的心;在還來不及說出任何心意之前,我的情感早已悄悄萌生,湖邊微風掠過的那一刻,我忽然明白——我對妳的心意,已如此清晰明朗。
《若星沉默——為妳圓的夢,只願妳幸福快樂》第四回:海線微風,兩人走過整個新竹
by Peter Wu
成為情侶後,思妍與雋弦的週末,不再只是鋼琴社練習室裡的旋律,而是整個新竹地圖上,一站一站用笑聲標記的旅程。
雋弦騎著那輛熟悉的黑色機車,載著她穿越鄉間與海岸,陽光從安全帽邊灑下,風聲在耳邊唱著歌。
「今天想去哪裡?」他總是這麼問。
「只要有你在,去哪裡都好。」她的回答,永遠像微風那樣輕柔卻不動搖。
他們曾去港南濱海風景區看浪,站在沙灘上,看浪花一波波拍打礁石。思妍用腳尖輕輕劃出一個心形,雋弦笑著蹲下,在中間寫下兩人名字的縮寫。浪沒有抹去它,彷彿連海都願意見證。
他們也去過香山濕地看夕陽,那片橘紅灑在臉上,時間靜得只剩心跳與海風。誰都沒說話,但彼此的沉默,卻像語言一樣溫柔。
新月沙灣的水花記錄了他們最無拘的笑聲。她尖叫著跑開,他追在後頭,踩出一串串足跡。跑累了,就坐在沙灘上看海,肩靠著肩,像倆孩子,也像倆旅人。
他們去新豐紅樹林抓招潮蟹,去大山背看螢火蟲,在峨眉湖畔牽手漫步,在內灣橋下烤肉,在鎮西堡看星星,在雪霸農場看雲海,在清泉風景區泡溫泉,在南園亭中泡茶,到北埔老街擂茶……每一站都拍了照片,多是他為她拍的笑容,或她捕捉他望向遠方的側臉。照片裡,有風拂過的髮絲,也有彼此回眸的笑意。
有一次,雋弦帶思妍回新竹老家。他母親笑著端出一桌菜,打量她說:「這丫頭,眼神比你還聰明呢。」
雋弦沒回話,只是低頭替思妍夾了菜。他母親笑得更滿足了。
這一年,是思妍人生中最接近「永恆」的一年。時間彷彿被按下暫停鍵,戀愛的每一秒都閃閃發光。
思妍升上大三那年,雋弦也順利畢業,進入台北一家銀行工作。雖然平日忙碌,但他總盡量保留週末回新竹,陪思妍到郊外踏青,雖是遠距,卻從未讓感情降溫,反而更懂得珍惜每一次相聚。
而睿宸,在圖書館偶遇思妍時,仍舊能說笑、分享、打鬧,像從前一樣。她坐在他對面,一邊翻著書,一邊笑著問:「那你呢?有沒有暗戀的對象呀?」
他裝作若無其事地聳聳肩:「我?或許有吧,只是還沒想好怎麼開口。」
「有喜歡的人就要去追,知道嗎?不然會後悔唷。有需要我幫你,我超會牽線的。」她眨眨眼,笑容裡滿是自信。
「這可是妳說的,到時候別反悔。」
他笑著回應,語氣一如往常調皮,卻在她轉開視線的一瞬,眼神黯了幾分。那份輕鬆的談笑,終究只能止於「朋友」的分寸。他知道,自己口中的「或許有吧」,其實早已藏著她的名字。
她眼中有光——不是為他亮的光。
「本故事純屬虛構,如有雷同,純屬巧合。」
風城美景踏成詩,
騎影雙雙映曉時;
回望那年盈笑意,
滿川春水不曾遲。(註四)
註四:在新竹這座風的城市裡,我們一起走過的風景,早已像詩一樣刻進回憶,清晨時分,兩人騎車的身影並肩映在晨光中;回首那一整年,滿是笑聲與喜悅,而那份美好,如同春天的流水般,從未遲疑、從未停歇。
《若星沉默——為妳圓的夢,只願妳幸福快樂》第五回:市區乞丐與一顆許願珠
by Peter Wu
週末午後,思妍和雋弦在香山海邊散步時,睿宸正騎著他的單車,獨自在新竹市區閒晃。
他有個習慣,不喜歡人潮擁擠的熱鬧地點,反而對街角的野草、路邊的小花特別有興趣。有時停下車來,蹲在矮牆旁看一種葉子像鴨嘴獸嘴巴的植物,手指輕撫葉脈,自言自語般念著:「這種草,好像是優盾草,據說對人體有抗癌功效……」
他也常走過一條地下道。每次經過那裡,總會看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乞丐,蜷縮在牆邊昏暗處,蓋著破毛毯,面前擺著紙碗與一串用膠帶纏著的舊收音機。
多數行人匆匆而過,不曾多看一眼;但睿宸總會停下來,從錢包裡掏出些零錢投進紙碗,有時還會輕聲問上一句:「天氣變涼了,你還好嗎?」
乞丐從不多說話,只是點點頭,有時會抬眼看他一眼,眼神意外地清明。
這樣的短暫互動,悄然持續了好幾個月。
直到那天,天氣轉冷,風穿過地下道時夾著寒意。睿宸像往常般彎腰放下零錢,正要離開時,老乞丐卻忽然開口:「年輕人,我觀察你很久了……你是個好人,心腸軟,心事也重。」
睿宸愣住,轉身蹲下來:「您怎麼知道的?」
老乞丐微微一笑,從破布袋裡掏出一個澄澈如水的珠子,像是玻璃做的,裡面隱隱透著藍光。
「這是顆許願珠。若你有心願,將它摩擦五下,說出願望,或許它能幫你實現。」
睿宸一邊笑一邊接過:「像童話故事一樣。」
「信不信由你。不過只能用一次。」乞丐頓了頓,「記得,是最想完成的那一個願望。」
他點點頭,將珠子收進口袋。再抬眼時,老乞丐已闔上雙眼,靠牆而坐,一語不發。地下道裡人聲來去,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。
「本故事純屬虛構,如有雷同,純屬巧合。」
騎影單行風過街,
野花低語暮初開;
誰知一願藏珠裡,
未許心聲向我來。(註五)
註五:當他獨自騎著單車,讓風帶著他的身影穿過街道時,四周靜悄悄的,只剩下路邊那些野花,在微風裡輕聲細語,彷彿正悄悄訴說著黃昏的來臨。誰又會知道,他心裡藏著一個願望,就靜靜封存在那顆神秘的許願珠裡,這個願望,他沒有說出口,也沒有人聽見——它被深埋在心底,就這樣,無聲地停留著。
《若星沉默——為妳圓的夢,只願妳幸福快樂》第六回:台中老家,一場風雲聚散的相見
by Peter Wu
在思妍升大四暑假的第一個週末早上,雋弦開著代步的中古車,陽光灑滿車窗,思妍坐在副駕,轉頭對雋弦笑著說:「今天帶你見我爸媽喔,別緊張,他們嘴巴有時比較直,但其實沒惡意。」
雋弦點點頭,笑容淡定,卻不自覺輕輕捏了捏褲角。他不是沒想過這一天,只是沒料到,會來得這麼快。
約莫中午,進入市區後,轉過兩條巷弄,一棟四樓半的白色別墅映入眼簾,外觀俐落,車庫乾淨,庭院種著幾株修剪整齊的綠植。
門一開,迎面而來的是冷氣的清涼,以及母親熱情的笑聲:「哎唷,妳就是雋弦吧?快請進快請進~」
她父親則坐在餐桌旁,目光不動聲色地掃過他。
飯菜很豐盛,有紅燒獅子頭、清蒸鱈魚、滷豬腳、三杯雞、高麗菜與一鍋苦瓜排骨湯。雋弦坐得筆直,努力讓自己從容。
「現在在哪工作呢?」母親笑問。
「在台北一家銀行,剛轉正,目前一個月大約三萬出頭。」
思妍父親輕抿了一口湯,像是不經意地開口:「銀行…三萬啊?這樣以後要成家,壓力不小吧。」
母親也接著問:「所以現在住哪裡?買房了嗎?」
「目前是租屋,打算先存頭期款……」
「存幾年?」父親眼神銳利起來,「以台北的房價,你存到能買得起,恐怕房價又翻一倍了吧?」
「我有盤算一些理財方式,……」
「你們現在的交通怎麼安排?」母親問。
「我有一輛剛買的中古車,代步還算方便。」
父親笑了一下:「中古車啊,那之後換車、結婚、生小孩、養孩子、送補習班呢?妳打算怎麼負擔?」
思妍的筷子放下來,低聲說:「爸……」
「你父母呢?」父親問。
「我父親早年過世,母親在新竹種田,一甲地左右……」
「地是自己的嗎?」
「是的。」
「現在一坪行情大概多少?」
「最近價格不高,大概每坪一千元左右……」
「一千啊,那妳們家整片地價總共也就三百萬左右?」
父親語氣中已不加掩飾的評估意味。
「我不是說錢最重要,但我們把思妍養這麼大,總不希望她未來吃苦。」
母親接話:「我們擔心的是你們的長遠……年輕時談戀愛當然甜,可是一旦進入婚姻,就是現實了。」
思妍放下筷子,語氣顫抖:「你們夠了沒?」
「我們只是……」
「我知道你們是擔心我,可你們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?你們一直在問他有多少錢、有沒有房、有沒有車,難道這些才是你們衡量一個人的標準?你們只在乎他的條件,從沒問過我快不快樂!」
父親臉色沉了下來:「妳太年輕,還不懂社會現實。」
「我不年輕了!我讀大四了,我知道我要的是什麼!」她聲音顫抖,眼眶泛紅,「我帶他來,不是讓你們審問羞辱的!」
餐桌的氣氛徹底崩潰。雋弦沉默地起身,低聲說:「伯父伯母,我先離席了,打擾了。」
思妍一手拉住他,幾乎是奪門而出。
街道仍是午後日常的熱與靜。他們並肩走在科博館前的綠園道,兩人沉默許久,直到思妍終於開口:「對不起……我真的沒想到他們會那樣。」
「沒關係。」雋弦望向遠方,「我可以理解。」
她咬著下唇:「要不……我們私奔好了,我不想讓他們主宰我的人生。」
他停下腳步,看著她,眼神裡有疼惜,也有無奈。
「妳值得的是被祝福的愛,不是逃避的選擇。」
她低頭擦眼淚,沙啞著聲音說不出話。
那一刻,她知道,他沒有生氣,只是失望。而那份失望,輕輕鬆鬆,就把兩人隔成了兩座島。
「本故事純屬虛構,如有雷同,純屬巧合。」
座側餘音漸作寒,
眉頭低語不堪觀;
綠園行步皆沉默,
惟有秋風記舊歡。(註六)
註六:餐桌邊的聲音逐漸冷清下來,彼此眉宇間的對話,已讓人難以直視;兩人走在綠園道上,腳步無聲,沉默無語,只有秋風還記得,那些曾經的歡笑與溫柔。
《若星沉默——為妳圓的夢,只願妳幸福快樂》第七回:許願之前,他終於想清楚什麼是愛
by Peter Wu
當天下午,他回到租屋處,一遍又一遍回想與思妍這些年的點點滴滴:風雲樓的笑聲、克恭橋上,她偷偷將麵包撕得更碎,只為讓魚兒靠近一點、成功湖畔她托腮望水、陽光輕灑在髮梢的模樣、、她說「有喜歡的人要去追」的那句話——他曾多想回:「那個人就是妳啊。」
開學的第一週,天氣比往年更悶熱些。
中午,風雲樓裡依然人滿為患。睿宸剛取完餐坐下,一抬頭,正巧撞見走進來的思妍。
她一如往常坐在他對面,只是眼下的黑眼圈與略顯蒼白的臉色,讓他心頭一緊。
「妳最近怎麼了?看起來不太對勁。」
思妍沒有立刻回話,只是沉默地喝了口湯,良久才說:「我爸媽……不接受雋弦。」
接著,她將兩個月前,雋弦到她家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說出來——從飯桌上的冷言冷語,到她一氣之下拉著雋弦離開,再到她提出私奔、雋弦拒絕時那平靜的語氣。
睿宸靜靜聽著,像是聽別人的故事,又像在心中重播一場電視裡的某個熟悉橋段。
「你說……這段感情還能走下去嗎?」
「我不知道。」他誠實回答,「但我知道妳很在意他。」
思妍望向窗外,聲音輕得像風:「有時候我覺得,我再怎麼努力,都無法說服爸媽放下他們的標準。」
睿宸想起她平時總笑得燦爛的模樣,再看看眼前這個有些消瘦、眼神迷茫的她,心裡似有什麼東西碎了一角。
他想起了老乞丐送他的那顆珠子。
當時他笑著收下,以為那只是感謝的寓言。但現在,他忽然覺得,或許那顆珠子,還藏著什麼自己尚未理解的意義。
他打開抽屜,把那顆晶瑩剔透的珠子拿出來,放在掌心。陽光斜照進來,珠子泛著淡淡的藍光,彷彿也在等待著什麼。
「如果它真的能實現願望……」睿宸喃喃自語。
他原本只是想替思妍許個願,但就在此刻,一個念頭像閃電般劃過腦海——
若它真的有效,那我是否可以許願,讓我和思妍終成眷屬?
他的心一震。指尖的溫度似乎也跟著上升。他愣住了,不自覺緊握住那顆珠子,胸口起伏得更劇烈。
「如果我這麼做……她就能成為我的妻子,一輩子……是不是就不會再為別人流淚了?」
他的內心交戰起來。一邊是壓抑多年的情感與渴望,一邊是眼前她的痛苦與迷惘。
他站起來,在狹小的套房裡來回踱步,手中的珠子微熱沁掌。腦海中閃現的是她躲在圖書館某個角落睡著的模樣,是她因考試焦慮咬著筆桿的神情,是她下雨天被雨淋濕了半邊身,卻笑著對他說「我沒事」的堅強。
——愛一個人,究竟是想讓她屬於自己,還是希望她得到幸福?
他深吸了一口氣,眼角泛紅,像是終於理解了什麼。
他坐回書桌前,把珠子放在掌心。那一刻,他的眼神沉穩如水。
他輕輕摩擦五下,低聲許下願望:「我希望,思妍的父母能接受她與雋弦的戀情,讓他們早日完婚,一生幸福美滿、衣食無憂。」
話音剛落,掌中的珠子突然發出一道淡藍微光,旋即化為一縷輕煙,無聲無息地消散。
睿宸怔怔地望著空空的掌心,像是什麼從未存在過,又像是什麼終於放下。
那天晚上,他沒跟任何人說起這件事。只是靜靜望著天花板,回想著自己剛才的決定。
那不是衝動,也不是悲情。
而是一種他從未如此清晰的領悟——
喜歡一個人,不一定要走到最後。真正的愛,有時候,是選擇退後一步,為她點亮那條她想走的路。
「本故事純屬虛構,如有雷同,純屬巧合。」
不語深情藏掌裡,
輕拋一願落無聲;
若非心許甘為退,
何以空名贈此生?(註七)
註七:我沒有說出口,卻早已把最深的情感默默藏在掌心之中,我輕輕許下一個願望,像將心事拋向風中,無聲無息地落下,不求她知、不求回報;若不是因為真心愛她,又怎會甘願退後,讓她走向別人的懷抱?可正因為愛得太深,我才願意,即使從頭到尾都沒被看見、沒留下名分,也依然默默地,把這一生最真摯的情意獻給了她。
《若星沉默——為妳圓的夢,只願妳幸福快樂》第八回:月老說過的夢話,誰當真了?
by Peter Wu
「欸,我昨晚夢到月老了。」
中午,風雲樓餐廳,睿宸邊攪著飯上的咖哩,邊用一貫吊兒啷噹的語氣,對坐在對面的思妍說。
「蛤?」思妍剛咬一口雞腿,還沒吞下,就睜大眼看他:「你最近壓力太大了喔?」
「真的啦!」睿宸故作神秘地低聲,「月老說,他已經幫妳家那兩位開竅了。他們現在開始覺得雋弦也挺不錯的,說不定很快就會點頭放行。」
思妍瞪他一眼,將吸管插進那杯紅茶:「你啊……少安慰我了。」
「我哪有安慰你?這是神明親口說的耶。」
「我爸媽哪有那麼容易轉念?」她語氣平靜,眼神卻輕輕飄開,不再看他。
他沒說話,低頭靜靜攪著咖哩飯,像在把話攪碎,過了幾秒,又補上一句:「有些改變需要時間,你給他們一點空間,也許有天他們真的會想通。」
思妍沒有回應,只是靜靜喝了口紅茶,神情看不出起伏。
她不知道,這場所謂的「夢」,其實是他真實的心願。
他也不打算讓她知道。這樣就夠了。
讓她笑一笑,哪怕只是一秒,也值得。
午餐結束前,睿宸一邊收餐盤,一邊笑著說:「夢裡月老還跟我打麻將咧,只是他總是胡不成牌。」
「哈,你這人啊……太不正經了。」
他眨眨眼,笑道:「但說真的,他那麼難胡牌,搞不好是因為你爸媽還沒放牌出來啦。」
思妍失笑,搖頭說:「你連這也能扯上我爸媽。」
她笑了,笑容裡藏著一點無奈,一點勉強,還有些掩不住的疲憊。
這場午餐,沒有提及許願珠、沒有提及放棄,只是兩個好朋友,像平常一樣聊著風涼話、開著玩笑——笑裡,有苦,有暖,也有說不出口的深情。
那天下午,睿宸沒像往常一樣留在學校,而是早早回到租屋的小套房。
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。
一週過去了,睿宸聽聞思妍父母的態度仍舊強硬,連她說話的語氣,都像淡了些希望。他沒見到任何轉圜的跡象,也不再對那個願望抱有期待。那顆許願珠,像從未存在過一樣,隨著記憶慢慢沉澱,無聲地被時間覆蓋。
他不知道,這個願望的回音,其實還在未來某個時刻靜靜迴盪——它沒有失效,只是比想像中,更需要一段等待的時光。
「本故事純屬虛構,如有雷同,純屬巧合。」
夢語輕談借月君,
笑言背後自藏真;
若非深念無從訴,
何以虛辭度此身?(註八)
註八:我假裝隨口說著夢裡月老的話,像是在輕鬆閒聊,其實只是借這個話題,偷偷把藏在心裡的感情說出來,表面上笑著開玩笑,但每一句話背後都蘊藏真心;如果不是心裡真的掛念,卻又無法用真正的話語表達,我又怎會用這些虛假空泛的語句,默默度過自己這段壓抑又無望的情感人生?
《若星沉默——為妳圓的夢,只願妳幸福快樂》第九回:風雲突變,願望的迴音悄然降臨
by Peter Wu
三個月後,台中的冬天略顯陰冷,天空灰濛濛地籠罩著整座城市,街邊的行道樹在風中搖曳,葉片也隨之飄落。
在台中某家大型醫院的腫瘤中心,一張檢驗報告安靜地躺在桌上。思妍的父親坐在椅子上,臉色蒼白,眼神空洞。醫師的聲音像從遠方傳來:「是惡性淋巴瘤,第四期……若不治療,恐怕撐不過半年。若積極化療與標靶並行,也許有機會延命一到兩年。」
父親沒有說話,只是木然地點了點頭。隨後,他與妻子走出診間,步履沉重,一路沉默。
他們又換了兩家醫院。每一次重複抽血、掃描、切片,思妍爸心中便多一分忐忑,少一分希望。
然而,每一張報告、每一位醫師,都給出幾乎一致的結論:惡性淋巴瘤,末期。
直到第三家醫院的主治醫生語氣沉重地說出一樣的診斷結果:「若選擇積極治療,也許可以多爭取一兩年,但過程會相當辛苦。若不治療,存活期可能只有半年。」那刻,他們終於徹底沉默了。
回到台中的家,那個曾經充滿歡笑的客廳,如今靜得可怕。
思妍爸坐在沙發上,雙手撐著額頭,沉默許久。身旁的思妍媽終於忍不住,握住他的手,兩人眼神一碰,淚水瞬間潰堤。
他們再也無法壓抑那些壓在心口的情緒,在熟悉的客廳裡相擁而泣。
「怎麼會這樣……怎麼會這樣啊……」思妍媽聲音顫抖,淚水潸然而下。
思妍爸靠在沙發背上,雙眼盯著天花板,彷彿想從那灰白之中找出某種交代。他喃喃自語,像是對妻子說,又像是對老天說:「我這輩子努力打拼,沒想過身體會先背叛我……賺那麼多錢,到最後還不是留著看病?」
他抬手按住額頭,苦笑一聲。
「是不是……因為我這人太刻薄了?嘴壞心硬,對人沒什麼好臉色,報應才會來得這麼快?」
他轉頭望向妻子,眼角早已濕潤:「妳說我是不是……害了思妍?」
思妍媽紅著眼,低聲道:「妳不是故意的……只是心太急了。」
「可我那時候講那些話,是不是太過分……我女兒的幸福……我恐怕等不到了……」他聲音越來越低,像是所有情緒都在壓進胸口。
他雙手緊握,眼神泛紅。
「如果還有機會……老天啊,如果還有機會……我願意改,我會放下那些成見,不再強求她的人生照我意思走。只求……能再多一點時間,好好做人,好好做一個父親……」
客廳的時鐘滴答作響,像回應,又像嘲諷。
此時遠在新竹的思妍,還不知道這場風雲變色的命運劇變,正悄悄地,從遠方逼近。而一個曾經被視為玩笑的願望,也正在命運的深處,無聲地開始應驗。
「本故事純屬虛構,如有雷同,純屬巧合。」
身罹沉疾望難回,
悔與長風吹夢開;
但願餘生償舊過,
甘將殘燼換花杯。(註九)
註九:思妍爸身體罹患重病,前路渺茫,人生難以回到過去健康的模樣,他後悔過去以刻薄態度阻撓女兒的愛情,悔恨之情如長風般掀開過往的夢與記憶,也揭開了藏在心底的懊悔與未完成的心願;只希望剩下不多的歲月,能夠用來彌補過去犯下的錯誤,願意用自己生命最後的殘燼,去換取女兒婚禮上高舉幸福酒杯的那一刻。
《若星沉默——為妳圓的夢,只願妳幸福快樂》第十回:世事難料,一道晴天霹靂來襲
by Peter Wu
放寒假前一週,思妍在校接到母親的來電,當時她正趕著去上會計課,手機震動,她低頭接起,聽見媽媽熟悉卻顫抖的聲音:「思妍……你爸……確診了,是惡性淋巴瘤,末期……」
她腳步一頓,站在教室門口,背後是同學的喧囂笑語,前方卻像突然斷了路。
「醫生說,不治療的話,半年;積極治療,也最多兩年……」
她聽見母親在壓抑的呼吸聲中講完這段話,然後是長長的沉默,最後斷線的「嘟——」聲。思妍的心就像被什麼東西從胸口硬生生抽走,世界只剩一片空白。
那天上午,她什麼課也沒聽進去。
睿宸是在風雲樓用餐再次遇到她時,察覺出異樣的。思妍面色蒼白,湯也沒動幾口,只是靜靜坐著,眼神沒有焦距。
「妳怎麼了?」他問。
她張了張嘴,才啞聲開口:「我爸…淋巴癌,末期。」
睿宸沉默良久,才問:「打算治療嗎?」
「不知道。」她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。「醫生說,就算做化療,也只能延命一兩年,還很痛苦。我爸自己也陷入天人交戰……他很怕痛,也…很難接受。」
她沒有哭,但睿宸能感覺到,她的理智正以一種近乎殘忍的方式努力維持著表面平靜。
「我爸媽現在每天都抱頭痛哭,我卻什麼都做不了……」
他望著她,第一次覺得,這個一向冷靜、溫柔、有主見的女孩,其實也不過是個需要人擁抱的孩子。
睿宸沉思片刻,忽然想起什麼似的,望向她道:「我以前聽說一個案例,馬來西亞有位劉先生,也是被診斷淋巴癌末期。他沒有馬上接受化療,而是每天把優盾草和蘋果一起打汁喝……結果一個月內,腫瘤竟然縮小到幾乎看不見,連醫生都覺得匪夷所思!」
思妍眉頭微蹙,顯然聽得既震驚又懷疑:「真的有這種事?」
「當時劉先生吃優遁草康復後的新聞被馬來西亞多家報章刊登報導後,許多不同癌症的病患都紛紛試喝, 有很多病人因此得救。」睿宸眼神真誠,「我台中老家後院種了好多優盾草。這草本來就是一種野菜,打汁喝沒什麼副作用,如果妳爸目前還沒決定化療,或許可以先試試這個方法,試了總比什麼都不做來得好。就算沒效,也不會更糟,至少有個希望。」
她咬了咬唇,眼神中第一次出現一絲希望的光。
「我爸現在…就是缺一個理由,讓他願意嘗試。睿宸,謝謝你……」
當天下午,思妍回訊表示父母願意嘗試看看。睿宸立刻回到租屋處,把自己整理過的優盾草使用建議與注意事項印了出來,並打電話回老家:「媽,我傍晚要帶一位同學回去採優盾草,是為了她爸爸的病。可以幫我先摘一些嗎?」
母親在電話那頭爽快應下:「好啊,我現在就去後院幫你準備!」
午後陽光清淡,兩人搭上往台中的客運,一路南下。車窗外的景物飛掠而過,思妍一路沉默,只緊緊抱著那份資料與心中那絲微弱的希望。
抵達睿宸家時,院子裡已有一大袋新鮮的優盾草靜靜擺放。睿宸媽笑著迎出來,見思妍,輕聲說:「這草我都挑過了,記得早晚喝,一天三次。祝妳爸爸能好起來。」
「謝謝伯母⋯⋯真的非常感謝您。」思妍紅著眼眶,鞠了一個深深的躬。
睿宸默默將那袋優盾草提起來,遞到她懷裡,眼神溫柔而堅定。
「這東西看起來不起眼,但或許……它能成為妳爸的轉機。」他頓了頓,語氣低沉卻穩重,「也成為妳的希望。」
思妍緊緊抱著那袋優盾草,不敢讓眼淚落下,只輕聲說:「你怎麼總在我最需要的時候,讓我覺得……世界還不算那麼壞?」
「因為我希望,不管世界多壞,妳都還能有選擇。」睿宸笑了笑,「就算希望很小,也值得拚一拚。」
她點點頭,眼裡的迷茫終於化開成一抹堅定的光。
傍晚時分,天色將暗,她抱著那袋優盾草,走向車站。睿宸目送她的背影,沒有追上去,只輕聲說了句:「加油,思妍。」
她沒有回頭,只抬手揮了揮,像是對他,也像是對那不確定的未來,輕輕道別。
她心裡依舊不安,卻也悄悄生出從未有過的一絲信念。
她不知道,有些改變的代價,是命運悄悄寫下的句點;也不知道,那句點或許正是某個願望開始成真的開端。
只知道——哪怕只是半分希望,也要抓緊不放。
「本故事純屬虛構,如有雷同,純屬巧合。」
一紙晴雷碎舊安,
堂前無語自昏寒;
誰將微草生新念?
願起人間續命丹。(註十)
註十:一張突如其來的診斷報告如晴天霹靂,打破了原本平靜的生活與心理安穩,家中客廳沉默無聲,氣氛沉重而冰冷,猶如天色昏沉;是誰讓那平凡的優盾草重新燃起希望的念頭?一個願望正在悄然實現,讓優盾草成為延命的良方,像仙丹一樣挽救生命。
《若星沉默——為妳圓的夢,只願妳幸福快樂》第十一回:命運轉機,我們不反對了
by Peter Wu
註十一:一縷微弱的希望之光,悄然穿透沉沉的舊雲,長期籠罩的病痛與陰霾開始出現轉機,病榻之上,本是衰頹之地,卻悄悄萌發了如春之新芽,朝著溫暖而來,身體好轉、精神也漸見生機;一句希望的話、或一次鼓勵的建議,竟真的產生了回春的實效,從願望變為事實,人生未必都是悲劇,縱有病痛與苦難,仍可因微光與希望而改寫命運。
冬日的午後陽光透過紗窗灑在地板上,將客廳照得暖融融的。思妍爸坐在沙發上,慢慢搓揉著脖子處已明顯縮小的淋巴腫塊,眼中浮現出一絲難得的喜悅與不可置信。
已經過了兩週,思妍也早放寒假了。
自從依照睿宸的建議,每天三次飲用優盾草蘋果汁以來,思妍爸一開始只是抱著「反正也沒損失」的想法,沒想到短短一週後,脖子處腫脹感便開始緩解,原本咳嗽、胸痛、呼吸困難、皮膚搔癢等症狀也明顯減輕。
第二週起,連腰部與腹部的淋巴結也逐漸縮小,整個人不僅精神回來了,食慾也恢復不少。
這天早上他回診,醫生一臉驚訝:「不敢相信,你這些部位的腫瘤居然縮小這麼快?這兩週沒做任何化療對吧?」
思妍爸微笑點頭,沒有多說,只在心中暗暗握拳:睿宸,謝謝你。
午後,陽光斜照在茶几上,他看著思妍坐在對面,一字一句地說:「思妍,妳找個機會,替爸爸好好謝謝妳那位睿宸同學……他真的……救了我一命。」
思妍含著淚點頭。
父親嘆了口氣,望向窗外,有些話沉在胸口許久,如今終於能說出來:「還有,那天我跟妳媽在餐桌上……對妳男朋友說了那些不中聽的話,現在想起來真的很後悔。你們的事……我們當時太武斷了,沒顧慮到妳的感受,也沒真正認識那孩子。」
母親從廚房走出來,接著說道:「妳爸說得對。我們倆那天太衝動了,對你們的感情也太多偏見了。這場大病讓我們明白,人生無常,真正陪伴你走過風雨的人才最珍貴。」
父親望向她,神情誠懇:「我們不反對你們交往了。若還有緣,把他找回來吧!人海茫茫,能同舟共度,要修五百年,別輕易放手啊!」
思妍紅著眼眶,一邊笑一邊說:「爸,謝謝你……我們一直都還有聯絡。我會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雋弦,等你身體再好一點,我帶他來家裡坐坐,好嗎?」
父親點頭,滿臉欣慰。
那一刻,屋外的陽光更加明亮,照得窗簾發亮,像是命運終於打開了另一扇門。
而在這扇門的背後,是重獲希望的父親、打開心結的父母、與即將再度牽起的戀人之手。
「本故事純屬虛構,如有雷同,純屬巧合。」
微光潛透舊雲開,
病榻新芽向暖來;
一語回春真作果,
人間未必盡成哀。(註十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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