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詩社,風雨乍歇,屋外梨花初落,一信悄然寄至書閣。無封面,無署名,唯有一首七言絕句,字跡蒼潤,落筆間似曾識得。箋紙素淨,詩意綿婉,眾閱之,皆思緒盈然,頗有「寄意君」風致。
《無題寄夢》
——無名之君寄詩社書閣
梨雪輕飛落筆間,
舊香微印素箋寒。
問誰曾夢花前句?
只恐燈深語未完。
或有低聲竊語:「此詩所指,可是夢箋書娘乎?」
文心凝神讀罷,無語,旋即將詩箋折起,收入袖中,只留一句:
「詩不署名,心自識名。」
詩友阿池摀口偷笑:「看來這位詩君,終是按捺不住。」
若蘭卻柔聲道:「但夢箋書娘筆下從不輕許,詩眼藏情,詩外恐已忘情矣。」
當晚詩社,不比往日喧笑,反有一種靜靜繞心的沉吟。有人提筆欲和,卻不敢輕書。
只是燈後,夢箋書娘案前留下一句:
「無名之詩,若能入夢,便當信之。」
窗外又起小雨,梨花一瓣一瓣落在階前,如詩未竟,如情未明。
隔日,她終於回詩。語調清淡,筆致如常,然細味之下,句句皆藏心火,如水中月、夢中語:
《燈下無題回寄》
——夢箋書娘謹和
素箋還墨未生煙,
一筆輕描昨夜天。
夢裡春風誰記得?
花開無語也依然。
詩成,她折而不封,輕置燈下,並於角隅留小字一行,微如呢喃:
「字未署名,卻有一人常在心箋之外。」
眾人見詩,不敢多言,惟有輕輕一笑,便各自歸坐,不再追問。
是夜,月沉燈淡,書閣靜如心海,只餘詩影搖窗,恍如舊夢未醒。
文:小花
圖:網路
「本故事純屬虛構,如有雷同,純屬巧合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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