詩社閒日,忽起小雨。書閣窗前,微風穿簾,几案間尚堆昨夜殘箋。
夢箋書娘與若蘭共賞新作,阿池則斜倚書架偷看他人回詩,笑語如常,唯文心一人沉默,似有所思。
午後閒散之時,書閣一角,藏書後忽現一頁摺疊素箋。落款不署,字跡卻與文心日常筆鋒微合。眾人不敢明指,只將其暫收於詩冊之中。詩曰:
《箋心一頁》
素手閒翻舊紙香,
餘光未動夢先長。
他詩每字如曾問,
我卻從無落款章。
若蘭低聲道:「這詩,竟不像和詩,更像自語。」
夢箋書娘輕觸箋角,並不開口,只將其靜靜收入書閣底層。
翌日清晨,案上忽多一封書信。封蠟未啟,旁題四字:
「勿問箋中」
阿池偷笑:「這倒好,信未拆、話先藏,倒像文心寫給文心的回信。」
那夜,文心未至。眾人皆不語。
唯夢箋書娘提筆,於書閣一隅留下一句:
「她笑看眾人癡,卻忘了自己也曾入夢一詞。」
窗外細雨如絲,一頁頁詩稿如葉飄落,誰也不知那封信是否曾被拆讀。
只知道——
「藏得最深的情意,不在回詩中,只在未寄出的那封信裡。」
素手翻書過舊窗,
無聲掩月入空廊。
他人夢裡常留字,
寄我情詩不署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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